姜凌被乔逸之突如其来的忠诚宣言震慑了。
一时脸色都变了:“你……这个……我……如果我以后一直都想不起来,那你怎么办呢?”
乔逸之咬着下唇:“如果那样,我就……”
“就……”
“诚实的说,我也不知道,我其实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可能性……”
姜凌脸色又一变:“哦,那乔少您真是挺自信的哦?”
“嗯,”乔逸之本来就不是谦虚的人,何况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,“我的自信不是空中楼阁。”
“哦?”
“是因为你以前……以前真的是很爱我的。”乔逸之哽咽了一下,到底还是趁着还能流畅说话的时候,飞快的把这话说了出来。
结果话题又回到原点:
乔逸之咬定要继续和姜凌在一起,绝不松口;姜凌则绞尽脑汁试图说服他放弃……
两个人的诉求完全南辕北辙。想要达成共识简直是痴人说梦。
再这样鸡同鸭讲下去,也不过是原地不断兜圈子,浪费时间。
最终,还是姜凌先让了一步——
他觉得乔逸之说得有一定的道理,虽然他受伤乔逸之有一定的责任,但这责任不至于大到要付出共度一生的爱人的程度……
乔逸之那悲痛欲绝的眼神,也的确让他……很难不触动。
于是他斟酌许久,尽管觉得不是很靠谱,还是松了口,把对这段关系的“死刑”改判为“死缓”,同意努力找回记忆看看,同时,让乔逸之留在他身边——
“如果你没有办法想起我,我就努力让你重新爱上我。”乔逸之这样宣称。
姜凌哭笑不得,只得又重复那句话:“那您真是,相当有自信?”
“谋事在人,成事在天。”乔逸之一本正经的说,“同不同意,选择权在你;努不努力,就看我的了。”
姜凌这辈子没有被人这么积极的追求过。
他很擅长和人保持距离。
绝大多数对他有意思的人,还没有能走到“追求”的阶段,就已经被他高超的太极回绝技巧给挡回去了。
在他目前的记忆里,这算是他有生以来第1次遭遇死缠烂打。
觉得可笑又无奈。
可又对乔逸之抱有这一点若有若无的内疚,没办法当真狠下心。
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说什么比较好?
只能尴尬地保持礼貌的微笑:“那你……多加油吧?”
不过很快,姜凌就后悔让乔逸之加油了。
努力起来的乔逸之——着实可怕!
他仿佛下定决心要包办姜凌的一切琐事,如果可以的话,简直恨不得让姜凌走路都不用碰到地板。
姜凌一旦表示反对,他就说:“你的伤还没有好全,医生说要多休息,我这是遵医嘱在照顾你。”
被这样强词夺理了两三天,姜凌再也遭不住,不得不相当郑重其事地表示反对:“乔少,再这样下去,我真的会有点困扰了。你就算要追人,也得分对象吧?我一个大老爷们儿,四肢健全,体能良好,你这样保护过多的追法……我完全不觉得被取悦了,反而觉得你把我当智障好吗?”
“呃……”乔逸之看出他是认真的,顿时就沉默了。
姜凌也看出乔逸之是真的被他这一番话震惊、也是真的不知所措,当即脱口而出:“当年你就是这么追我的?不能够吧?骗我的吧?哪里搞错了吧?”
“这个…真的就……”乔逸之遭遇一连串打击,连说话都变得磕巴了。
姜凌无可奈何地揉了揉太阳穴,用发现新大陆的语气说:“我竟然这么好追的?比偶像剧里面的傻白甜女主角难度还低?我真是完全没有想到,我谈起恋爱来,居然是这样一种人?”
乔逸之初次尝试,铩羽而归。
反思了一下,觉得自己的行为的确是太直白了,害怕好不容易和姜凌达成的“临时和平协议”,在自己的胡乱操作下又被撕毁,便不敢鲁莽行事。
而是开始学习和思考,并且像其他一些经验人士寻求帮助。
决定这一次,一定要谋定而后动。
在他谋划的期间,他和姜凌的关系,倒相当的缓和起来——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友好。
本来嘛,姜凌这个人,基本是“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”的草食性温顺动物。
只要不过分的冒犯他,他能和任何人友善相处。
而乔逸之呢……
随时怀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,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,自然不会越界。
只是……他到底闲不住,不可能什么都不做,就只是原地等待,坐以待毙。
依旧忍不住会做一些自以为表达好感的小事,比如在姜凌做题的时候,帮忙倒一杯水,蹑手蹑脚地送进书房里,再顺着墙根偷偷溜出来。
这一天,他又这样做的时候,姜凌突然笑了一下。
乔逸之一惊:“打扰你了?”
姜凌没说是,也没说不是,只是抬起手扶住额头,笑得有些无奈:“其实现在,我倒有点相信你说的——我以前是很爱你的了。”
“欸?”乔逸之喜出望外,“为什……”
“我专注做事的时候,特别讨厌身边有声音,”姜凌说,“以往在家,哪怕是我爸妈,知道我在写作业都不会进我的房间……”
“啊?”乔逸之意外,“可是你以前……”
“嗯……所以说,”姜凌不等他说完就接道,“那时我应该真的很爱你吧。即便现在,你这样在我身边悉悉索索的,我也并没有觉得……特别讨厌。”
“也就是说……”乔逸之心跳的很猛烈——不知道这个突变是喜是忧?
姜凌放下撑着额头的手,抬头看他:“也就是说……乔少我们当普通朋友不好吗?我也不讨厌你,你也是一个很好的人……但是突然要我改变性向,我实在……”
“不好。”只有在这件事上,乔逸之格外有原则。
“为什么呢?”
“有些事就是不能回头的,那句话怎么说来着?”乔逸之想了想,“曾经……哦对,曾经沧海难为水。”
“我们现在,只是普通朋友,不也相处的还行吗?”
“可我对你的企图心不止如此。”
“啊?”他说的这么直白,姜凌反倒一时反应不过来。
“不记得我给你看的视频了吗?”乔逸之说,“我已经见过你的那一面,就绝对没有办法只和你当普通朋友。”
姜凌这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。
登时闹个大红脸,全身上下从一到外每一块肌肉都在表现“拒绝”:“我建议你现在马上离开这个房间——你还活着,就是我爱过你的证明了;建议这样的话题,你永远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。否则……下次再听到这种话,很难说说我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对举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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